“我的名字是毕奇蛮,我来自美国俄亥俄州,很高兴认识你们。”
我站在讲台上,一旁的老师是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亚洲老人,面前则是许多亚洲人。时年十四五岁的高中生——他们看上去对我充满了好奇。
这里是中国上海黄浦区的一所高校,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,我和姐姐不得不离开美国,来到中国上学。我的爷爷是中国人,所以父亲有一半中国血统,而我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在家中用中文, 在外用英文。因此我同时在掌握这两种语言。但接触中国人,或者说和真正的中国人讲中文,这还是第一次。
目光扫过席位,这可能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白人,但却是我第一次见到中国人。我学着电视里中国人的礼仪,向他们鞠了个躬,难免有些紧张,我能感受到自己流下的汗。
“比奇蛮,那边是你的位置。”是老师有些儿沙哑的声音,可能是有些感冒的缘故。我顺着老师所指的方向,看到了一个单独坐着的女生旁的空位置。我拿起我的包,向那边走去。然后,我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女生。
她是短发,带着眼镜,带着些羞涩的看了看我,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看书。不过,以这不敢停留的目光,我不觉得她读进去了什么。我坐到了她旁边,向她打了声招呼,“你好。”我说。
她说“嗯,你好。”略带些不知所措的微笑。
我这才发现,她用书挡着了一张白纸,上面是画了一半的看上去很时尚的女性,相当好看。
“这是你画的吗?”
讲台上,老师开始分析上个月的学生成绩,似乎在说他们考的不如上一届她带的班。但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,那和我无关,我也没有参与上一次考试。
“嗯。”
“可以给我看看吗?”
她用手戳了戳纸的那边,让纸传过来了一点,这个意思是让我看吧。我便伸手取了过来。当然是贴着桌子滑着到我桌面上的。
果然画的很棒,她应该很喜欢画画吧。我这么认为。我将画还给了她,不知道有什么评价可以说,我只好说,“你画的好厉害,我曾经也想学画画。但我的手很笨。所以——”
我还记得小时候,我拿着蜡笔在纸上涂,然后姐姐走了过来,看了后她疯狂的笑了起来,“哈哈哈哈,你画的真狗屎烂,但很好笑哈哈哈哈。”我直到现在也认为,这真的很打击人,从此之后我就不再画画了。
“多画就会了。”她说完,拿起桌上的铅笔借着开始画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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